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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国民党方面,在抗日战争英勇牺牲的,除佟麟阁将军外,还有两位著名的将军:一位是张自忠将军,一位是赵登禹将军。

    先说张自忠将军。

    1995年10月,我刚调到中国纪检监察报社工作时,这家报社就在北京东城的张自忠路七号院儿内,和我们报社同在七号院儿内办公的,还有中央纪委的信访室,另有一家名曰“和敬府宾馆”的招待所。

    我在张自忠路七号院儿,一呆就是七、八年。

    我知道:除北京以外,天津和湖北武汉,也各有一条张自忠路,上海还有一条自忠路。四座大城市,都以一个将军的名字,命名了一条路。这在咱们中国,还有没有第二人?恐怕没有。只是我没有考证过。

    当然,在咱们中国,以人名命名道路,最多的,应该是孙中山先生。中山路,中国有187条。因为孙中山先生,是中国革命的先行者嘛。

    但是,我想说的是,“以一个将军的名字,来命名一条道路”,有没有超过张自忠将军,四条以上的?谁有兴趣,可以帮忙考证一下。

    出来进去,天天走在张自忠路上,总会想起张自忠将军。

    抗日战争之初,张自忠将军驻守北京、天津,像很多中国军人一样,因为对日本帝国主义,吞并中国的狼子野心,没有看透。一开始,张自忠将军也想试图以和平谈判的方式,与日本军队周旋,以求相安无事,保存自己的实力。因此落了个“投降将军”“汉奸”的骂名。

    为了雪耻“张逆自忠”,这个“背黑锅”的骂名,张自忠将军咬破手指,给蒋介石写“血书”,誓死要求抗战。张自忠就担任了,李宗仁第五战区的59军军长,参加了著名的台儿庄大战。

    张自忠将军带兵,一向爱恤百姓,军纪严明。我在上大学的时候,曾经读过一篇小说《将军泪》。就记述了:张自忠将军,在参加台儿庄大战时的一件事情。

    这次,我在抗日名将纪念馆内,又看到了这个惊心动魄的故事。

    让我刻骨铭心:

    1938年,张自忠率部,奔赴台儿庄参加大会战。偏在途中,出了件意想不到的事情。

    一日,部队正在行军途中,一个老乡追上来,哭着举报:张自忠将军队伍中,有人强奸了他才16岁的女儿。

    张自忠听了,十分气愤,当即着令军法处,严惩不贷。

    很快,此人被查出来了:却是张自忠的警卫营长,叫孙二勇。

    “如何处理?”

    张自忠很痛心,但是,异常坚定:“执行军法,枪毙!”

    这让不少人,十分惊讶。

    副军长求情说:“能不能不枪毙?他可救过你的命呀!”这个孙二勇,确实不该枪毙。

    论功,他是张自忠手下,有名的大刀队队员。这个孙二勇,确实勇猛,在喜峰口长城上,他手舞大刀片,砍了小鬼子的15个脑袋,如同大兴庞各庄收西瓜;在“七七事变”时,又是这个孙二勇,率一个半连,死守卢沟桥,与日军一个旅日夜血战,绝不退缩。

    论情,生死关头,他曾挺身而出,以自己的血肉之躯,当盾牌,挡开汉奸的三颗子弹,救自己的张将军,要不一年前张自忠就没命了。

    论亲,他跟随张自忠多年,朝夕相处,孙二勇视张将军,如亲生父亲,张自忠也把孙二勇当儿子,爱是真爱,严也特严。

    面对军中上下,各路“求情”的压力,张自忠将军还是说:“咱带的,是抗日的队伍,不能豁害同胞姐妹。军法无情,执行吧!”

    孙二勇仍被五花大绑,押赴刑场。枪响了,不知是执法官有意手下留情,还是真的子弹打歪了,竟然没有击中要害。

    大难不死的孙二勇,又被当地的老乡发现,抬回家进行救治。20天后,他又一瘸一拐,追上59军,赶了上来。

    张自忠见孙二勇归来,初大为惊讶,再万分感动。张自忠将军知道:要是换了第二个人,早就跑了。谁还会再追上来呢?这不是自投罗网吗?

    这就是孙二勇的性格,要是趁机跑了,那也就不是孙二勇了。

    然而,性格决定命运。

    “真爷们儿”的孙二勇,碰上了“更爷们儿”的张自忠。

    眼前的孙二勇面容枯槁、破衣烂衫,张自忠吩咐:“给他换身衣服,弄点好吃的。关起来,听候处理。”

    第二天,张自忠召集全军团以上干部开会,哽咽着声音,宣布了自己的决定:“再毙!”

    但是,在第二次枪毙孙二勇前,张自忠将军做了两件事儿:

    一是叫司令部的厨师,置办了一大桌子的酒菜,请孙二勇吃“最后的晚餐”,张将军亲自作陪。

    二是带领大家,在刑场上,跟孙二勇作“特殊的告别”。

    那些曾与孙二勇,南征北战的战友们,站在事先挖好的坟坑前,望一眼孙二勇,再望一眼为孙二勇准备的棺材。战火里同生共死,如今要生离死别,无不泪雨滂沱,泣不成声。

    一个个“铁汉”,他们“扑通扑通”,齐刷刷给张自忠将军跪下了。

    张自忠一脸铁青,他望了望天,又望了望地,最后才把目光,回望到孙二勇身上:“二勇,你就放心走吧。我们会替你,多杀几个小鬼子。”

    男儿有泪不轻弹。从不流泪的“钢铁将军”张自忠,这回也心痛地,落下了眼泪。

    我记得小说《将军泪》中,还写张自忠将军,做了第三件事:  

    就是让手下,在附近鬼子营中,连夜给孙二勇,紧急找个日本慰安妇。实在不行,找点儿“春宫画”也凑合,给孙二勇“抚慰抚慰”。

    既然孙二勇死在女人身上,那就让东洋女人,再送“草莽英雄”最后一程吧。

    爱江山,更爱美人。哪个英雄好汉,宁愿孤单?东边我的美人呀,西边黄河流。

    春宵苦短日高起,从此君王不早朝。

    大悲大喜,亦歌亦哭。绿林好汉孙二勇,黄克功般的悲壮人生,却该落幕了。这一次,倒霉的孙二勇,没有那么幸运,一声枪响,水泊梁山冲出来的“黑旋风”,“咣当”一声扑倒在地,就再也站不起来了。

    大风起兮云飞扬,威加海内兮归故乡。安得猛士兮守四方?

    因为好色,男性荷尔蒙“牛涨充血”,雄性激素“爆棚”,一时性冲动,孙二勇营长贪图男同志本能之欢娱,没有管住三寸不烂之棍儿,早早就“阳痿疲软”,春光乍泄了。

    张自忠将军,所向披靡的抗日队伍中,就这么一弹不发地“内卷躺平”了一位虎将。一百单八将,只剩下一百零七位了。

    千里长堤,毁于蚁穴。一袭石榴短裙,收了一员猛将。扼腕,捶胸,复顿足。仰天长啸。乌呼。

    出师未捷身先死,长使杜甫泪满襟。

    前事不忘,后事之师。

    女人勾魂儿的贼眉鼠眼,男人裆里探头探脑的棍棍儿。既是唱歌跳舞的天使,又是偷鸡摸狗的妖魔。关键部位,薄弱环节,均关呼身家性命。必须一步三道岗。严防死守,各负其责。

    冲动,是魔鬼,是魑魅魍魉,是“最爱吃根据地乡亲们家里老母鸡,又爱往太平洋放核毒”的军囯主义小日本。

    但是,死不瞑目的孙二勇营长,他的在天之灵,终于亲眼目睹了:亲爱的张自忠将军,用誓死血战,践行了自己的庄严承诺。张将军亲率部队,奋勇杀敌,与日军血战七天七夜,最终将日军王牌阪垣师团,打了个落花流水。从而,保证了台儿庄会战的最后胜利。

    两年之后,1940年5月16日下午,张自忠将军在与日军激战中,壮烈殉囯。

    这第三件事,也可能是小说家的艺术想象。毕竟是小说嘛,来源于生活,又不拘泥于生活。但是,抗战名将纪念馆没有讲,张自忠将军这第三件事。其实,讲了这件事,也无损张自忠将军的光辉形象。

    纪念馆可能觉得:张自忠将军,毕竟是抗日战争中,国民党军牺牲的级别最高的一位二级上将。他也应该是国共合作以后,中方牺牲的级别最高的将军。

    因为张自忠将军牺牲时,是第五战区右翼兵团总指挥,兼33集团军总司令,而共产党员左权将军,则是第二战区第18集团军副参谋长。

    据说,张自忠将军还应是“二战”同盟国中,英勇牺牲的级别最高的将军。

    再说说赵登禹将军。

    有一首《大刀进行曲》,我们那个年代的人,几乎人人都会唱。真是脍炙人口。这首歌,就是唱赵登禹将军,唱他的大刀队的:

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

全国武装的同胞们

(或者 “全国武装的弟兄们”)

抗战的一天来到了

抗战的一天来到了

 

前面有东北的义勇军

后面有全国的老百姓

咱们中国军队勇敢前进

看准那敌人

把他消灭

把他消灭

冲啊!

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!

杀!

    赵登禹将军有一个女儿,叫赵学芬,是一位小学教师,当过民革北京市委副秘书长。赵学芬老师和佟兵先生一样,也曾担任过北京市纪委监察局的特邀监察员。我在北京市纪委监察局的会议上,也多次见过赵老师。

    据赵学芬老师回忆:

    1931年9月18日,日军侵略东北,东三省沦陷。赵登禹义愤填膺,决心赴东北抗日,但由于蒋介石奉行不抵抗政策,未能实现。这时,赵登禹任29军109旅旅长。

    1933年1月,日军占领山海关。3月9日,日军铃木师团直抵长城喜峰口,29军奉命赴长城御敌。

    时任29军军长的宋哲元,电令第37师:“本军团,兹为作战便利指挥容易起见,所有最前线作战各部队,暂统归该师赵旅长登禹指挥……着派赵旅长登禹,为喜峰口方面,作战军前敌总指挥。”

    当时29军的武器装备十分落后,赵登禹的109旅只有十几挺机关枪,步枪也非常少,手榴弹一人不到十颗。全旅的主要武器就是大刀,赵登禹专门组织了五百人的大刀队,亲率部队挥大刀迎敌。

    日寇调集五千余人和大批重炮,飞机轰炸了3个小时,阵地一片火海。日寇以为赵登禹将军已经阵亡,于是蜂拥而上。在弹药用尽之际,赵登禹率部与敌展开肉搏战,一直激战到天黑,长城垛口20余次失而复得。

    第二天拂晓,敌寇先以三架飞机轰炸,复又集中炮火摧毁我军工事。赵登禹率领官兵,再次与冲上来的敌人展开了殊死战斗,战况甚为惨烈。赵部很多连、营级干部,均在此役中牺牲。赵登禹也腿部中弹负伤,卫兵急忙脱衣服给他包扎,他却不肯,仍挥刀杀敌。直至下午三时,敌人的攻势略为减弱,赵登禹立即在阵地上召集营级干部会议,分析了敌我双方的形势,提出夜间袭敌的方案。

    3月11日夜,赵登禹奉命兵分两路,奇袭日本侵略军。临出发前,他向参加夜袭的官兵进行动员说:“抗日救国,是我军人天职,养兵千日,报国时至,只有英勇杀敌不怕牺牲,才能挽救祖国危亡……”有的官兵劝有伤在身的赵登禹不用亲自上前线,赵登禹说:“身体有伤是小纪念,战死沙场才是大纪念。我作为前敌总指挥,怎么能不上前线呢!”

    深夜,塞外北风怒吼,大雪纷飞。赵登禹拄着手杖,在迁西县潘家口儿镇,找到一位热心的村民赵庆丰,因为赵是当地的屠户,常跑山路,对这一带的地形很熟,所以由赵庆丰带路,赵登禹亲率“大刀队”,悄悄地迅速出潘家口,越滦河,经临旗地,绕到敌后的炮兵阵地和宿营地。  

    霎时间,杀声震天,手榴弹在敌人的阵地上四处开花。赵登禹和他带领的“大刀队”,好像进了大兴庞各庄的西瓜地,大刀闪处,手起刀落,血刃小鬼子,如砍瓜切菜。张狂骄横,飞扬跋扈的鬼子兵,被29军神兵天将的“大刀队”,淋漓尽致,一通砍杀,彻底“蒙了圈”,鬼哭狼嚎,身首异处。

    胆战心惊,失魂落魄,小鬼子赶紧发明并打制了,一批“铁围脖儿”。从将军到士兵,每个“皇军”都在脖子上,戴这样一个稀奇古怪的“金项圈儿”。如同今天爆富的“土豪”。其实,日寇还是怕死,把“金项圈儿”,当成“护身符”,以求保命。

    激战至次日凌晨,日军野炮营及黑山嘴、狼山洞等地的敌人,被大刀砍杀殆尽。这一仗歼敌五百余人,缴获敌人大炮18门,及无数枪支弹药。

    喜峰口夜袭战的胜利,大长了中国官兵的士气,大灭了日军的威风,狠狠地打击了敌军的嚣张气焰。血战十天,共歼敌五千余人,赵登禹和他的“大刀队”,名声大振。

    当时的囯民政府,为表彰赵登禹的奇功,给他颁发了最高勋章,并将109旅扩编为132师,赵登禹任师长,授中将军衔。

    赵登禹大刀队的英雄事迹,深深感动了远在上海的作曲家麦新,他亲自作词、谱曲,连夜创作了高亢雄壮的《大刀进行曲》。从此,“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”,唱遍了大江南北,成为鼓舞全国人民,英勇抗击日本侵略者的嘹亮号角。

    然而,赵登禹将军的牺牲,却完全是由于宋哲元将军身边的副官周思静(靖)的无耻出卖。

    赵学芬老师义愤填膺地回忆说。

    据日军记录赵登禹将军殉国的资料反映:7月28日战斗中,由于日军飞机疯狂轰炸,南苑守军工事几乎被夷平。29军总部料南苑无法久守,同时考虑到北平城内几乎没有守军的状况,中午时分,在南苑的前敌总指挥赵登禹和督战的佟麟阁副军长,得到北平宋哲元军长的命令:放弃南苑,率部向北平方向撤退。

    从此后的情况看,尽管南苑部队包括了38师,132师,骑兵第3师,训练教导团等,但是各部互不统属,幸有佟、赵两将军指挥撤离,高效而迅捷,显示了他们丰富的作战经验,并没有被围攻南苑的日寇,乘机占到便宜。

    让两位将军没有料到的是:日军已经在南苑守军撤退的必经之路天罗庄(推测为现大红门一带),布下了重兵,专门等待29军官兵,进入日寇的“伏击圈儿”。

    日军伏击主力,为“驻屯军第一联队主力”,这个联队也是日军进攻南苑的先锋,他们的进攻被赵登禹将军部击败,不得已将进攻的主导权,交给了川岸文三郎中将指挥的第20师团。

    当南苑部队接到撤退命令时,这支日军已经从南苑西侧的槐庄一线火速北上,扼住了南苑和永定门之间的咽喉——大红门。

    从阵形图可以看出,赵登禹将军指挥部队从南向北沿公路后撤,天罗庄前这一段公路左右均为稻田,无法隐蔽。

    正前方和左前方有一座小山——日军的机枪部队就埋伏在那里。

    而赶来参加南苑战斗的华北驻屯军第二联队,则从右翼赶来,正扑向南苑撤退部队的侧翼。

    日军何以如此准确地捕捉到29军的行动方向呢?

    此前,只认为:汉奸潘玉桂等将29军作战计划,出卖给了日军,导致平津战局,我军受到极大损失。

    这次,赵学芬老师又用一份史料证实:当时确有内奸,是宋哲元将军身边的参谋周思静(靖)也被收买,向日军提供了大量机密情报。

    甚至,在南苑守军开始撤退时,“周内奸”还向日本方面,打了一个紧急电话,称“(赵登禹)已经登车出发了”。

    周思静(靖)的名字,也得到了日方档案(《赵登禹师长的最期》一文。注:“最期”译为“最后时刻”)的证实。

    正是因为这些汉奸提供的情报,日军才在天罗庄设下了埋伏,致使佟麟阁、赵登禹两位将军,壮烈牺牲。

    赵学芬老师满含热泪,深情回忆说:我父亲乘坐的那辆车,不是军车,是从北京一家车行租来的。在战斗最激烈的关头,这辆车一直冲在最前面。既是指挥车,又是开道车。所以,日寇集中火力,向这辆车猛烈射击。

    我父亲身中数弹,血流全身,却浴血奋战,大声命令:向前冲,开火。

    父亲英勇牺牲时,这个身高一米九,有武功,能把冯玉祥将军连摔几个跟头的,山东大汉,仍然正襟危坐,大义凛然。连日军上上下下,都不得不称赞他:“端然自若,名誉地战死。”就是“光荣牺牲”的意思。

    我知道:咱北京市,以人名命名的路,除张自忠路,佟麟阁路外,还有一条以人名命名的路,这就是赵登禹路。

    2014年11月,我调到中央国家机关纪工委工作时,单位就在赵登禹路边上。机关给我们发的工资卡,就是在工商银行赵登禹路支行办的。所以,全机关的干部职工,一千多号人,不管是谁,都要经常往赵登禹路跑。一提赵登禹的名字,大家都觉得特别亲切。

    佟麟阁将军纪念馆,抗日名将纪念馆,因为离得比较近,一有空儿,我就到馆里,转一转,看一看。每次,我一进展馆,就是大半天。工作人员不几次三番催我,我都忘了人家该下班了。

    今年8月15日,我恰好看到了一个短视频,有记者在街头采访行人。

    问:您知道日本的投降日吗?

    连问了十几个人,都说不知道。

    还有七八个人说:大概是1942年吧,还有的说1947年,1949年,1977年,1983年,1999年的……

    大都是:信口胡诌,五花八门,毫不着边际。

    我看了以后,没有笑,我想哭。我深深感到痛心。

    幸好走过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小男孩,摸着脑袋想了想,说:日本签订投降书,是1945年9月1日;投降日,应该是8月15日。

    我想:这小家伙儿,可能正准备“中考”或“高考”吧。

    其实,日本签投降书,应该是1945年9月2日。

    1945年8月15日中午,日本裕仁天皇向全日本广播,接受波茨坦公告、实行无条件投降,结束战争。

    而我们国家经全国人大讨论,确定的抗日战争胜利纪念日,应该是:1945年9月3日。

    虽然说的不太准,但是这个小男孩,回答的还算靠谱。已经很难能可贵了。

    佟麟阁将军纪念馆,抗日名将纪念馆,只在周一休息。周二到周日,全天对外开放。只要参观者提前预约,都可以按照约定时间,凭有效证件,免费前来参观。

    但是,我在“香山红色大本营”这一个多月里,却只看到:两男一女三个游客,来这两个纪念馆参观。这么好的两个纪念馆,每天都是冷冷清清,很少见到参观者。

    我数了数,抗日名将纪念馆,共展示了:囯共两党736位,抗日名将的事迹;抗日英烈谱名单,共有:2130位。

    这成千上万的革命先烈,有的我以前知道,大多数我也是这次才知道。我感到很羞愧 。

    还有很多先烈,英勇牺牲了,他们却连自己的名字,都没有留下。

历史不应该被遗忘,英雄更不应该被遗忘,反而应该得到全民族的崇敬。从而,在全社会,大力弘扬爱国主义和英雄主义。人人都学英雄,人人都争做英雄。

不妨扪心自问:咱们今天的好日子,是怎么来的呢?是无数革命先烈,流血牺牲,用生命给咱们换来的。有时候:咱们还这也不知足,那也不知足;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,投机钻营,搞歪门邪道;稍不如意,就摔耙子,就骂大街。

    想想:这些地方,咱们还真应该多来;这些展览,咱们还真应该多看。

    多来走走,多来看看,如同吃了一颗“牛黄清心丸”,清毒败火,再碰到一些事,大概就不会:急赤白脸,暴跳如雷了。也如同吃了一颗“青春大力丸”,补血补钙补维生素,再碰到困难,大概就不会:只大喊“同志们给我上”,您却自管“惯蛋”,自去“躺平”逍遥了。

    想到这些,咱们是不是有点儿鼠肚鸡肠,会不会因为狭隘自私,不知好歹,而羞愧难当呢?

    8月22日早晨六点多,我在《中华瑰宝》杂志社门口儿,见到了訾贵江馆长。訾馆长非常热情。寒暄了几句,我们就一见如故,成了朋友。互留了电话,并加了微信。

    七点多,吃过早饭,我主动和訾馆长,语音通话。我询问了,訾馆长老父亲的情况,他都一一给我做了介绍。这一聊,就是半个多小时。

    据訾馆长讲:他老父亲,叫訾安春,老家是山东章丘人,生于辛亥革命那一年,具体是1911年12月。老父亲,上过几年私塾,后来到药店做学徒。1933年,一腔热血的父亲,背着家里人,偷偷跑到保定,参加了国民革命军的中央军。因为“九一八事变”后,日本鬼子的铁蹄,已经越过了山海关,从东北开始往华北入侵。父亲认为,好铁也打钉,好汉要当兵。国家兴亡,匹夫有责嘛。

    訾馆长接着说: “七七事变”后,在国民党13军,当通讯兵(后担任少校技政)的父亲,最先参加了:1937年8月,北京的南口保卫战,此役正值雨季,整个人在水里泡着,天热再一蒸,父亲和好多将士裤裆里面都烂了。继而,1938年3月,父亲又参加了山东的台儿庄大战;1939年9月至1942年1月,三次参加了湖南的长沙保卫战。抗日老兵父亲,跟随部队,从北到南,一直打到了广东、广西和香港,直至1945年8月15日,把小鬼子打回了老家,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。

    訾馆长又说:老父亲2018年去世,虚岁享年108。   

    訾馆长还说:我母亲叫张凤荣,今年也98岁了。这次,您在“大本营”住的,就是我母亲当年在香山,曾经住过好几年的房间。

    我说:谢谢您的厚爱,让我沾老人点儿福气。我说的,这房子咋这么神奇呢?一定谢谢老人家。

    訾馆长又说:我父亲所在的13军,驻守承德市时,父亲与母亲相识了。母亲那时是八路军驻承德办事处的干部。本来,父亲比母亲大了近20岁。为了把年轻漂亮的母亲,娶回家当媳妇,足智多谋的父亲,有意瞒了十几岁。

    他接着说:我父亲是国民党,我母亲是共产党。我父母这桩婚姻,也是“国共合作”,体现了“统一战线”的精神。父母是由国民革命军,第13军军长石觉保的媒。石觉是“黄埔三期”的,蒋介石的嫡系。后来,石觉当了兵团司令;再后来,去了台湾。去台湾前,石司令也想拉我父亲一起走。说你有技术,台湾用的着。跟着我,訾技政呀,你可以大展宏图。升官发财坐汽车。吃叉烧肉,就地道的金门高梁白。渴了采槟榔,抬手就摘大椰子喝水。比大陆强。任石司令说得天花乱坠,我父亲就是不动心,他没听石长官的。宝岛虽然美丽可爱,而我父亲訾安春,更爱我妈张凤荣,他也更爱人心所向的中国共产党。

    訾安春对他的石觉司令说:我是山东人,老家在济南章丘,祖祖辈辈,都在那儿生活。訾家的家谱,一笔一笔记得很清楚。我走了,章丘我带不走,济南我带不走,山东我也带不走。我的根,世世代代,在章丘扎着呢。我走了,訾家列祖列宗会骂我的。骂我:忘恩负义,背叛祖国。

    石觉司令听了自己部下的一番话,先是一愣,接着一瞪眼:好你个訾安春,真有你的,还跟我讲大道理。好吧,生死抉择,人各有志。看共产党,今后怎么收拾你。到时候再后悔,我也救不了你。到底是吃煎饼长大的,就知道个“大葱蘸酱”,不知好歹的犟驴。不撞南墙,不碰个头破血流,你他妈不知道,我姓石的对你好,是心疼你。

    到1949年3月,囯军少校訾安春,终于弃暗投明,浴火重生,随傅作义将军大部队,在北平揭竿而起,举起了义旗,与国民党反动派彻底决裂,加入到“林罗刘第四野战军”的革命队伍。细心的訾贵江馆长,还把1985年11月5日,中国人民解放军北京军区给他父亲訾安春,颁发的“起义人员证明书”,拍了照片,用微信发给了我。

    訾馆长接着说:石觉到台湾后,飞黄腾达,当了国民党联合勤务部总司令,授陆军二级上将。他还当过台湾“考试院”铨叙部部长。可我父亲,却赶上了“十年浩劫”。“文革”时,父亲没少挨斗。又戴“黑牌儿”,又挨皮带抽,三天两头,拉出去批斗一通。可我父亲,从不后悔。很多人受不了,跳河的跳河,上吊的上吊。我父亲不仅自己没自杀,还劝他的厂长别寻死。

     訾馆长停了会儿,又说:我父亲反复劝厂长说,不能死。你两眼一闭,腿儿一蹬,倒清净了。一把屎一把尿,把咱们拉扯大的父母,怎么办?凄风苦雨中的老婆孩子,谁来管?所以,不管咋难熬,拿你当中草药,上药吊子熬,你也得忍着。天无绝人之路,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。不经过九九八十一难,就练不成孙大圣的七十二变神功 。熬着熬着就“熬出来了”。这是运动,大凡是运动,有开始,就总有个结束。不能死,熬着吧。熬过去了,运动一结束,您还当厂长,我还当技术员。结果,都让我父亲说着了。要不,我父亲能活108岁,生生死死经历多了。心大。父亲有他的一套人生观,啥事都看开了。

    訾馆长接着说:我父亲认为:人生,除了生死,全是拉洋片的扯淡,柴火棍儿挠痒痒。对老爷子,有时候,不服还真不行。石觉司令也比不了我父亲,他没有我父亲长寿,才活了 78 岁。比我父亲少活了整整30岁。石觉当蒋家王朝一个司令,一个部长,有什么了不起,能比生命金贵值钱?甭说多活三十年,就是拿十年的命,去换台湾一个鸟总统,我们訾家也不稀罕。健康是第一要务,活着是硬道理。有能耐,您使劲儿活着。长生不老,永垂不朽。做一颗:蒸不烂、煮不熟、捶不匾、炒不爆、响当当的铜豌豆。我才佩服你是好汉,不然全是孬种。谁也甭跟我吹牛逼。有啥毬用?

    訾馆长又说:老厂长平反“复出”后,买了一箱高度的八达岭特区,拎了一大块儿猪头肉。骑个自行车,登门儿,来看我父亲。两人支个桌子,就喝开了。你一杯,我一杯,不用让,都抢着喝。炸碉堡,堵枪眼,跟“敢死队”抢任务似的,都想立一等功,都想当战斗英雄。喝着喝着,老厂长突然说,当初,幸亏听了你一句话,要不现在补个追悼会,也不能从玻璃框儿里走下来,再喝酒吃肉了。还是活着好啊。猛地,两人一抱头,泪雨滂沱出一句,只有金口玉言,才有水平说出的,惊天动地,可以谱曲大声唱的话:作人一身肝胆,善恶分开两边。我站在风口浪尖,紧握住日月旋转,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。

    我赞叹说:真是一位老英雄。身经百战,出生入死,什么时候,都不能忘了。子孙后代要永远铭记,共和国也会永远铭记。

    我又问訾馆长:为了这两个“纪念馆”,为了“香山红色大本营”,您也投入了不少钱吧?

    訾馆长笑笑,回答:我算是豁出去了,倾全家几十年积蓄,拼了血本,把家底儿都翻干净了,前前后后,大约投入几千万吧。1983年,我下海后呢,挣了一些钱。我觉得,在“传承红色文化”上,即使倾家荡产,也值得。为了无数流血牺牲的革命前辈,让他们的鲜血没有白流;也为了咱们的孩子们,让一代一代人永远记住,红色江山是怎么打下来的,从而倍加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。别的,我啥也不图。

    我连连称赞:有见识,您也是劳苦功高,很了不起。不愧为抗日英雄的后代。就是要永远:不变质,不变色,不变味。

 

    

    看过了佟麟阁将军纪念馆,看过了抗日名将纪念馆以后,择良辰吉日,出“香山红色大本营”,我向左步行三四公里,到香山公园的“双清别墅”,拜访了伟大领袖毛主席,并参观了近年建成的“香山革命纪念馆”。

    据介绍,香山革命纪念馆,是习近平总书记倡导修建的。

    2019年9月12日,习近平总书记带领中央和北京市领导,到香山革命纪念馆,参观:“为新中国奠基——中共中央在香山”主题展览。2019年9月13日,纪念馆正式对外开放。

    牢记“两个务必”,再走“赶考路”,长征永远在路上。

    又择良辰吉日,出“香山红色大本营”,我又向右步行三四公里,到国家植物园的黄叶村(正白旗村),看望了文学的“全能冠军”,小说家的“总教练”,毛主席也读了爱了大半生的,《红楼梦》的作者曹雪芹老师。

    《中华瑰宝》杂志社左边,还有一个芳邻。是一家文化创意中心,老总叫段君。段总是清华大学毕业的,原来在中关村做“AT业”,现在他们办了一个“香山学院”,还有一个“红船书舫”。段总也是香山学院的理事长。红船书舫,则由许运法老师打理。

    小许留一部很飘逸的大胡子,仿佛长征路上的周副主席。风雨交加,气象万千。“红色大本营”的人,一律称呼他:许公。我去过一回“红船书舫”,看到一本介绍香山的书,一摞有二、三十本。

    我问:拿一本看看行吗?

    许公马上说:是卖的,不赠阅。

    我不好意思地笑了。许公隐在“一派气象”后面,呲牙咧嘴,也“不好意思”了两三声。

    文化创意中心一楼,有一个大会议室。天一擦黑儿,经常灯火通明,高朋满座,笑语欢歌。

    这晚,就有一个男高音,高声朗诵:天若有情天亦老,人间正道是沧桑。嗓门儿特大。比瞿弦和,比徐涛,嗓门儿还大。可能是殷之光的学生。真如:黄钟大吕。声震屋瓦,穿墙过院。

    不仅我听到了,佟麟阁将军听到了,而且双清别墅的毛主席他老人家,也听到了。看样子,是动了真情,使了丹田气。

    有一天傍晚,我正在“大本营”的小停车场散步。段总下班回家,看到了我。

    我说:你们经常搞活动,晚上挺热闹的。都研讨什么专题呀?  

    段总说:琴棋书画烟酒茶,儒释道禅耶和华。

    他还说:香山,是座神山。有囯脉,有龙脉,有文脉,有佛脉。学问大着哩。香山学院,都得好好研讨。

    段总既像大老板,又像大教授,更像大领导。很有派头。从头到脚,浑身都是名牌。笔挺笔挺的,特别注重仪表。总像是:要到钓鱼台国宾馆接见外宾,或是刚从人民大会堂开会回来。

    每天,段总都戴个鸭舌帽儿。三伏天儿,别人都剃光头,他也戴顶鸭舌帽儿。他那顶鸭舌帽,也许是高科技,是创新产品。可以防暑降温吧。

    这顶走南闯北的鸭舌帽,成了文化创意中心,成了“香山红色大本营”,常戴常新,百看不厌,一个流动性的标志。一见到鸭舌帽,我就知道:段总来了,可能又要搞研讨会了。

    段总见到我,很热情,说:有空儿,你也可以参加我们的研讨会,我邀请你。

    我说:您邀请的,都是大专家,大学者,我可以拜师求教,去旁听旁听,挺想学习学习的。

    可是,直到离开“香山红色大本营”,我暂还没有接到段总的邀请。挺想参加研讨的。

    我爱学习,也爱段总,更爱他那顶与时俱进,永远在路上,独步天下的鸭舌帽。摘拜登总统的乌纱帽,也不能摘段总的鸭舌帽。那是要请示段总和香山学院并“香山红色大本营”同意的。

    今天是9月9号,段总的香山学院,应该开学了吧?

    乾隆皇帝说:我到香山如读书,日新境会领徐徐。

    我说:我到香山是上学,初小九年再高中。段总是我的“博导”,我是香山学院的旁听生。

    为了《中华瑰宝》这首歌,牵肠挂肚,冥思苦想,成天这样较着劲,我上火了:先是,我的后背,起了几个肿包。每天晚上洗完澡,我先用牙膏擦一擦,慢慢地消了。

    这是我发明的“土办法”,以前多次用过,挺见效的。比不了北京医院,也比电力医院管事。我虽然没有当过“赤脚医生”,但比很多“穿皮鞋的医生”,还懂医疗常识。

    似乎三五天,我后背上的几个肿包,果然消了。只留下一大片血痂,洗澡的时候,抹点浴液,就蛰身子。且疼且痒且珍惜。

    我暗自欢喜,又投入到紧张的歌词创作中。也许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,我高兴得太早了。没有汲取李闯王的教训, 犯了骄傲自满的错误。

    可能因为“火气”太旺,“毒火”很快又转移到臀部。先是左臀起了一个肿包:比河南固始县乾隆皇帝爱吃的笨鸡蛋略小,比河北遵化市慈禧皇太后爱吃的香白杏略大的一个橢圆形大肿包。

    抹了两天云南白药牙膏,管点儿事,但疗效大不如从前。“老大夫”遇到了“新肿包”。当晚,我“急电”李坤杰,驱车疾驰20公里,回宛平城家中,给我拿了一瓶:碘伏消毒液。

    这个李坤杰呀,真是个“中国好人”:阿里的孔繁森,兰考的焦裕禄,延安的张思德。坤杰比孔繁森,还疼爱百姓;他比焦裕禄,还鞠躬尽瘁;为人民服务,也像极了张思德,全心全意,李坤杰绝不打折扣,绝不偷奸耍滑。

    还有高英杰师傅,不厌其烦,每天中午,他都要给我凉拌一大盘子苦瓜。清热排毒去肝火。食疗有时比药疗还管用。关键是高师傅这颗心。我苦在嘴里,甜在心中。

    云南白药牙膏,碘伏消毒液,土洋结合,中西医并重。半小时,洗一回,再轮换着抹一回。

    我的半拉臀部,成了医学擂台,任中西医打擂比拼。

    谁知,远山左臀的“包包儿“,还没有完全消,就又“移居”到了右臀。右臀比左臀还显赫,来了一款:比中国京东平谷大桃略小,却远超美利坚合众国车厘子一个量级的,红彤彤的“火疖子”。

    左右两个“火疖子”,此起彼伏,抑扬顿挫,让我的起居坐卧,开始了崎岖不平的艰苦跋涉。每天,只能站着,站累了就蹲着。反正,不能坐着 。远山的臀部,又臭又硬,对四面八方,一切亲密接触,一切暧昧的举动,都铁面拒绝。

    别拧我,疼。道一声珍重,道一声珍重,那一声珍重里,有甜蜜的忧愁。

    有时候,我也捶胸顿足,仰天叹息,问香山“鬼见愁的月亮”:给《中华瑰宝》写歌词,本来是脑力活,而我怎么全身,连臀部,都在使劲儿呀?

    腚疼不是病,疼起来真要命。

    看到我,终日痛苦不堪,家里人就催我,到医院去看一看。或者,干脆让外科,把它给剜了。刮骨疗毒嘛。疼痛一时,痛快一生。也值得,

    可是,我生来保守,是个非常自重自爱的人。我还不想,让磨刀霍霍的医生,在我白璧无瑕的“玉腚”上,大动干戈。哪怕只划个小口子,也破坏了“生态文明”,让我的山河,失去了“本来面貌”,不再“精妙绝伦”。又不是割双眼皮,削瓜子脸儿。

    老虎的屁股摸不得,远山的屁股也不是公海,不是自由港,不是免费店,不是中原的“皇家一号”,不是北京的“天上人间”。

    我的青春,我做主。谁的屁股,谁说了算。身体发肤,受之于父母。神圣不可侵犯。不是谁想强暴就强暴的。胆大包天,你敢强暴我,犯法。

    我是我身体的,忠诚捍卫者,第一责任人。动主权国家堂堂公民的一根汗毛试试,打到联合国也要把它夺回来。

    这一对攀龙附凤的“火疖子”呀,你俩可真痴情而缠绵。在反复涂抹云南白药牙膏,兼以碘伏消毒液无效的情况下,我急中生智,想起了“神医耿奎”曾经研制的“特效牙疼水儿“。

    耿奎是我多年的老友,他研制的“特效牙疼水儿”,曾经在布鲁塞尔世界博览会上获过金奖。被誉为“东方神水儿”。

    我想:这“特效牙疼水儿”,既然能治牙疼,肯定也能治腚疼。

    于是,我又“急电”李坤杰,星夜赶回宛平城的家,去四处寻找“特效牙疼水儿”。还好,真在书柜儿里找到了两瓶儿。

    因为耿奎已十多年,不生产“特效牙疼水儿”了,我这两瓶“东方神水儿”,还是陈年老窖的“灵丹妙药”。可惜,两小瓶“东方神水儿”,快让岁月熬干了,只剩下少半瓶。但我仍如获至宝,聊胜于无嘛。

    我赶紧脱裤子,用棉签蘸了“神水儿”,小心翼翼,在臀部精准摩擦。

    您别说,这个“特效牙疼水”,还真有“特效”。

    抹了三天,初见成效;抹了五天,大见成效;抹了一周,已基本痊愈了。

    我又可以,坐在宴席上,和朋友们,吆五喝六儿,喝酒了。我又可以,参加重要会议,一坐两三个小时,除中间去洗手间方便一二次外,也能够自始至终,端坐在椅子上,安安静静地倾听大小领导,发表长篇讲话了。

    通过参观学习,读书,研究材料,就这样:天天恶补,夜夜做功课。废寝忘食,殚精竭虑。折腾了大半个月,真是:身心俱疲。

    这一晚,我踢踏着拖鞋,照例在“大本营”的小停车场,溜溜达达散步。忽如一夜雷雨来,千山万水脑路开。众里寻他千百度,暮然回首,那厮却在,灯火阑珊处。亦如:醍醐灌顶,灵光乍现,鬼使神差般,《中华瑰宝》的歌词来了。我停下脚步,借着一缕月光,在手机上,迅速写下了第一段:

推敲一块块小小的龟壳

编辑一片片薄薄的绢帛

邀敦煌飞天翩翩起舞

伴泰山摩崖日升月落

才有这手捧的琳琅满目

才有这怀抱的地大物博

精美的《中华瑰宝》

给您讲动人的故事

神奇的《中华瑰宝》

给您唱不老的情歌

搂一怀秦砖汉瓦相亲相爱

临一通金鼎石鼓挥豪泼墨

走一趟黄州会会大起大落的苏东坡

温一壶杜康品品大智大勇的曹孟德

 

    万事开头难,写东西也一样。就像生孩子,上半截生出来了,下半截想按,也按不回去。于是,就有了第二段:

纵横八万里妙笔生花

上下五千年装订成册

织一路丝绸惊艳世界

烧一窑青花爆燃中国

才有这手捧的琳琅满目

才有这怀抱的地大物博

精美的《中华瑰宝》

给您讲动人的故事

神奇的《中华瑰宝》

给您唱不老的情歌

三皇五帝是咱的文朋诗友

五湖四海有咱的铁粉读者

走一趟黄州会会大起大落的苏东坡

温一壶杜康品品大智大勇的曹孟德

 

    十月怀胎,一朝分娩。还真是一个,挺可爱的“大白胖小子”。我像个小母亲一样,洋溢着微笑,充满了幸福感。

    《中华瑰宝》,我的骨头,我的肉,我的“宝贝儿”。我都想高歌着,狠狠亲“小家伙儿”一口。  

    愿我的《中华瑰宝》歌词,能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作曲家。能让刀郎、云朵这样一对歌手,唱火这首歌。火遍中国,让他在每一条大街小巷,可劲儿撒欢儿,可劲儿悠扬。当然,最好还能漂洋过海,到国外再可劲儿火一把,排行榜稳居第一,点击率远超《罗刹海市》。

    建议刀郎、云朵师徒,喝半斤高度伊利特,可劲飙高音,飙到8848.86米。上珠穆朗玛峰,上北冰洋,上南极站。凡是有人烟的地方,看不到精美的《中华瑰宝》,也要让他听到《中华瑰宝》天籁般的歌声。

讲好中国故事,唱响中国声音。先把徐帅投入的区区几千万挣回来,再赚个锅满盆满,赚一“大本营”中华瑰宝,赚一个“文化强国”回来。

    除了这首歌词,我还为《中华瑰宝》杂志社的朋友们,亲撰了一副对联:嘹亮三卷风雅颂,昂扬五亩精气神。我要用洒金的大红宣纸,书写下来,赠送给《中华瑰宝》杂志社朋友们。同时,我也想选用上好的红木,雕刻上这副对联,悬挂在我老家,即将建成的“农家书屋”的大门左右。

    

    写好了歌词,也出了伏,京城不再酷暑难耐,我就想打道回府了。

    这一段时间,李坤杰天天陪着我,也处出了感情。他打着上级的旗号,盛情挽留我说:毛主席在双清别墅,还住了半年多哩。您这才几天呀,就着急回家?

    我说:宜将剩勇追穷寇,不可沽名学霸王。打过长江去,解放全中国。毛主席在双清别墅这半年,指挥了伟大的渡江战役,毛主席干的可是改变中国命运,惊天动地的伟业呀。我才干了点儿什么区区小事儿呢?而你却对我这么好,真是不好意思啊。

    李坤杰说:您干的事儿,也不小啊。您不仅是给一本杂志,写了一首歌,更是给咱中华5000年文明,写了一首歌。用汉语唱,就是“国歌儿”;用外语唱,就是“国际歌儿”。您也是劳苦功高。咱们就等着这首歌,“大大地火它一把”吧。

    我笑着说:我期待着,全世界人民,都用“世界语”,唱《中华瑰宝》,这首“火遍全球”的歌。我期待着这一天。英特纳雄耐尔,一定要实现。

    我见香山多妩媚,料香山见我应如是。

    我到“红色大本营“后,香山:到处莺歌燕舞,更有流水潺潺。清晨,喜鹊衔一缕霞光,给我叫早儿;夜半,鹧鸪披一袭月影,给我道“晚安”。

    美的丑的各种飞虫,成群结队,争争吵吵,扑向我的纱窗;胖的瘦的各种走虫,更是络绎不绝,打打闹闹,挤破我的门槛儿。

    朝晖夕阴,日出月落。大肚儿的蝈蝈儿,细腰儿的蚂蚱,翻阅过我的书案;迷路的大黄蜂,花心的小蝴蝶,移情过我的席梦思卧榻;更有狐仙美女般的壁虎儿,数度钻进了我的被窝儿。

    这些忘情的雌雄友好,都被我一一生擒活捉,礼送出境,遣返回原籍了。

    Ade,我的蟋蟀们!Ade,我的覆盆子们和木莲们!

    萍水相逢,尽是他乡之客。

    梁园虽好,不是久恋之家。

    走是肯定要走的。我想走,十头牛也拉不回来。更甭说一个属鼠的李坤杰了。

    这一日,吃过午饭,我就要离开“香山红色大本营”了。徐帅,郁建国局长,苑建国主席,石晶晶社长,刘学营副社长,隋意副总编,刘晓晨社长助理,修淑清主任,高恒副主任,还有冯振、李坤杰、高英杰等各位老师,都上来和我亲切握手,还有热烈拥抱的。千言万语,依依难舍。

 

一送(里格)红军(介支个)下了山

秋风(里格)细雨(介支个)缠绵绵

问一声亲人红军啊

几时(里格)人马(介支个)再回山

紧紧拉着红军手红军啊

撒下的种子(介支个)红了天

千言万语嘱咐红军啊

捎信(里格)多把(介支个)革命说

恩情似海不能忘红军啊

革命成功(介支个)早回乡

……

……

    “香山红色大本营”门前,淅淅沥沥的秋雨里,不知道谁竟低声唱起了《十送红军》,一个人起了头,大家随之跟着唱。

    于是,一个人的独唱,变成两个人的对唱;两个人的对唱,变成了几个人的小和唱;几个人的小和唱,变成了十几个人、二十几个人……成千上万人的大和唱。

    香山听见了,天安门听见了,中华世纪坛听见了,八达岭长城听见了,长江黄河也听见了。

    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山山水水,都听见了。

    自从盘古开天地,三皇五帝到如今。

    波澜壮阔,上下五千年,堂堂大中华,悉数支棱起耳朵。秦皇汉武,唐宗宋祖,一代天骄成吉思汗,我们的列祖列宗,全都真真切切听见了。

    《中华瑰宝》,歌声嘹亮。

    华夏文明,山高水长。

 

    2023年9月3日

    伟大的抗日战争

    胜利78周年

    雄鸡破晓

    旭日东升

    山河锦绣

    华夏龙腾 

    第三稿

    成稿于

    北京

    宛平城竹里馆

 

    2023年9月9日

    伟大领袖毛主席

    逝世47周年

    天降大雨

    山河动容

    满怀深情望北京

    心中想念毛泽东

    忽报人间曾伏虎

    泪飞顿作倾盆雨

    第六稿

    再修定于

    京西北

    “香山红色大本营”

 作者远山简介

        远山,本名刘利华。毕业于首都师范大学中文系。

       中国作家协会会员,中央国家机关书法家协会理事。曾在北京市延庆中学担任语文教师,后任延庆县(区)委宣传部副部长、中国纪检监察报社编委、中国纪检监察杂志社副社长、中央国家机关纪工委副书记。

        1980年开始文学创作,先后在《光明日报》《中国青年报》《当代》《十月》《散文》《青年文学》《北京文学》《山西文学》《当代诗歌》等发表小说、散文和诗歌,出版《黑月亮 白月亮》《天朗气清》《山一程 水一程》等文学作品集5种,300余万字。

        有30余篇(首)小说、散文和诗歌获《人民日报》《小说选刊》“全国报纸副刊作品评选”和江西省、安徽省、浙江省“五个一工程”等文学奖。被称为“跨世纪的抒情诗人”,作品被称为“一代人的心灵吟唱”。

        近年,他为大型晚会和电影、电视剧等创作了30余首主题歌歌词,在中央广播电视总台、各省市区广播电视台播放,广为传唱,深受听众的喜爱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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